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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鸦衔骨————序章•夜鸦衔枯骨,何去?

夜鸦衔骨————序章•夜鸦衔枯骨,何去?

大宋之汴州,四极交汇,龙盘虎踞,八朝古都之处;莺歌燕舞,歌舞升平,自古繁华之所。

在如同薄纱般的月光的轻拂下,真可谓“静至极深处,落针似磬音”,于子时,便更显清寂,常人此刻,多是“合家魂离会周公,梦醒方晓眼惺忪”,哪知这夜晚的妙处?月夜朦胧,正可谓“月黑风高杀人夜,天干物燥放火时”,梁上君子,上不沾天,下不着地,钱财在手,天下我有;采花大盗,沾花惹草,引蝶招蜂,娇花堪折,何待空枝?刺客侠者,惊魂无影,潜影无踪,前锋行义,剑过无名;这三者,自有各自行会管,何须官府劳神辖?可看这满街似夜叉的捕快,五步一岗,十步一哨;满城若无常的侍卫,飞檐走壁,神鬼难查,何故?

常言道“国之将亡时,必有妖乱世”近年,四方动荡,东方刚报旱魃现世,赤地千里;西方又呈龙王发怒,水淹万里;南方也言,妖狐作乱,民不聊生,唯余北方无甚天灾鬼乱,却又凭空多了场人祸,且说这大宋北方乃西夏,本是大宋之藩属,谁知百年仍不改狼子野心,却又恰逢大宋连年灾祸,遂起了歹心,背了盟誓,叛了大宋,可恨可恨!大宋本就遭了灾,遇了祸,散了心,可却恰恰漏屋偏逢连夜雨,可叹可叹!

见此人心浮动之像,为了集民智,聚民意,得民心,当今圣上遂下了道“罪己诏”极言其治国之失,并痛定思痛,决意重振朝纲,这些年倒也做出了些成绩,看着这似铁打钢锻般的侍卫,怕是连鬼神都难近呵!

“但这一座被绮丽柔靡的风儿所笼罩着的都城,训练几个精兵,怎敌的了那如狼似虎的妖魔鬼怪、魑魅魍魉?怕是连妖魔的身都近不了吧?”青年施施然坐卧于一蒲团之上,衣冠也不甚洁整,披头散发,其发若九天之瀑,乱而不杂,眉眼也不甚出众,近看倒有几分清秀味道;青年旁侧是另一位白衣公子,这位可就大大的的不同了:白衣胜雪,唇似朱,颜凝玉,黛眉微颦,自有三千青丝相随,容颜绝色,倾城倾国,如若稍稍施以粉黛,怕是连那玉楼里的花魁也要自叹弗如!

“可是,大宋,可并非只有外敌一处祸乱,常言道‘天反时为灾,地反物为妖,民反德为乱,乱则妖灾生’,再加上……这汴京……也不安宁啊!”白衣公子兀自叹了口气,随即香风阵阵,惹得坐卧于蒲团上的青年几乎掉下蒲团,青年自觉有些失态,随即轻咳两声,暗叹如此姿容,怎生生就个男儿皮囊?传出去,怕是要惹得多少善妒的女子恨得心灼为灰!

白衣公子却不以为意,端坐于一胡椅,其姿仪态万千,其容愈显不可方物,说来也怪,蒲团,本是修道之人修身养气之物,青年坐卧于其上,偏生坐出了一份尘世的慵倦,反观白衣青年,胡椅,本就为人可委顿其上而设计,白衣公子,坐于其上,却显出一份出世的脱俗,一颦一笑间,仙影绰绰……

“也罢……”约莫是觉得二人于这秋日的月亮之下,相看两无言,委实太过无趣,于是拍了拍手,未至半盏茶的功夫,就有一小女童提着几只通身金黄,舞动着两支大鳌,一脸死不瞑目的大蟹,约莫是这蟹太重了的缘故,女童的步履实在有些蹒跚,虽不至于东倒西歪,但却实在有些摇摇晃晃,白衣公子见了,脸上略微浮现出一丝不忍来,见青年作壁上观,却也不好发作,只得看着女童艰难的摆好盘碗,再逐一在碗中添上醋蒜姜等物,置备完毕,口里道了个万福,随即准备离去,却被青年拦下,侍立在一旁,白衣公子的不忍,虽说转瞬即逝,但也被青年看个真切,青年朝白衣公子招呼道:“宁公子,俗话说‘秋雨蟹凝玉,席散唇染芳’这刚长满的无肠公子,您可得好好尝尝”说罢便也不再客气,自顾自得啃了起来,一时间,那可怜的蟹儿,真可谓“铁甲坚螯何凛凛,而今谁与论英雄。”连连丢盔弃甲,露出那宛若羊脂白玉的肉来,被青年的血盆大口一吸,尽数入了腹中,而反观那白衣公子,莫说食指大动,连尝也未尝一只,只是直勾勾的望着那个在青年旁侧,一言不发的小女童,而小女童的目光,却直勾勾的盯着那在盘里剩下的几只螃蟹,仿佛目光被钉在了那蟹甲上了一般,半刻也未移动。公子只当她是嘴馋,心里却不觉又生出几分怜悯,却又无端觉得背后一凉,赶紧收回了目光,却发现青年正面色不善的忘着他。

“公子在赏些什么景致?不妨说来听听,在下已尽地主之谊,公子若有什么美事,说来同乐也好……”

宁公子轻咳了几声,整了整衣冠,半开玩笑的笑到:“难怪本公子几次请先生到寒舍去坐坐,先生都不允,原来是金屋藏娇,家里藏了位可心的侍女,分不出这闲心啊!”

青年无言,继续啃着手中的蟹钳,姿态依旧不太雅观,宁公子也笑而不语,也不伸手拿蟹,也不出言提醒,终于,青年将整只蟹钳都啃食殆尽后,擦了擦手,将几只蟹的蟹膏全部聚在一处,方才抬首望向公子,只见公子笑而不语,一张俏脸上终究现出了几分嗔色,好不尴尬!

青年静了半响,轻声开口道:“公子以为在下这小屋如何?”

公子回首望去,虽说月夜冥冥,看不真切,但一眼望去,满目皆是茂林修竹,修竹盈盈,微风轻拂,有管弦之声。

“周先生的居所,自然是仙界胜景,凡间仙境……”

“那比金屋如何?”还未等宁公子说完,青年接着问道

“自然不如”

公子答道

“陈阿娇昔年也曾有芙蓉之姿,我家这个丑丫头又怎及万一?宁公子说笑了。”

青年调笑道

公子又细细的一瞄,这小女童虽说还未丑至效颦东施之貌,但亦无沉鱼落雁之容,眉眼有些标致,若要说她脸颊有那么几分清秀味道,但她浑身却仿佛被炭灰染了一遍似的,虽未黑若灰炭,但也与那泥土颜色仿佛,在蛮夷之地或许还属中上之姿,若在这个讲究“肌若白雪凝玉脂”的大宋,可就连中等之姿都算不上了。

“确实不如,但且听我一言————”随即话锋一转

“若得出水芙蓉艳,长门岂无长久怨?何愿以色事君王,真情哪得真情缘?”

“敢问何解?”宁公子作揖道

“公子莫非是担心在下如同那个始乱终弃的刘阿彻一样,等这个丫头长大之后,就将她弃置一旁?”青年失笑道

“这就不劳公子费心了况且,在这荒僻之地被抛弃至此的女子没有几十也有百数之多,公子要是有这个闲心,还是多去“接济”一下那些在玉楼里空虚寂寞的姐姐们吧!“

青年说至此,脸上露出些狭促的笑来,可苦了侍立在旁的女童了,虽说成熟的早,关于男女之事自然懂些,所以猛然听着自家少爷说些轻佻之语,便有些受不住,小脸涨得比刚刚提在手里的蟹儿们还烫,忽的,便有些摇摇欲坠。等自己听完最后一个字,仿佛连一丝气力也无,直挺挺的向自家少爷倒去。

白衣公子眼见小女童像是受不住一样,直挺挺的向自家少爷倒去,随即刚准备出言提醒一二。

谁知眼前的那人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般,猛地一起身,再一个转身,最后利落的背对着公子坐下,只是怀里多了个还在发懵的小丫头,小嘴微微颤动着,仿佛还想说些什么,却再也说不出来了,原来,自家的少爷,竟在这个时候堵住了她的唇,可无奈脸颊实在不能再烫了,只得用呜呜…呜呜呜……呜额的呜咽声来发泄自己的不满,模糊中只感觉一股冰凉之意在唇舌间蔓延,自己只得被迫的舐那微酸的冰凉之物,以保持意识的清明,最后的最后,自己的眼中,为何……为何宁公子的眉宇间,除却些许震惊外,竟…竟有几分难以言状的……娇羞?

真可谓“云鬓欲堕醉颜红,君身为席香汗承”这痴男怨女的缠绵,怎叫人看得够,末的,还将那特意收集而来的蟹黄蟹膏之物,尽数渡入那小丫头口中,貌似唇舌间颇纠缠了一阵。这蟹黄蟹膏固然香甜,可这吻仿佛让小丫头酥到骨子里去了,不久,便沉沉睡去……

或许是故意的吧,小丫头不知道,在她身后,群鸦乱舞,口里所衔着的,便是宛若不幸之女子对自身哀怨命运之咒怨一般,一根根的………人骨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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